第118节
她用余光向四周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留在原地,可刚刚明明自己已经被老鼠群带走了,她的目光再往下看,却见到了更加可怕的一幕,地面上到处都是毒蛇和老鼠的尸体,数百条毒蛇和数百只老鼠将地面铺的密密麻麻。
这时候的老婆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中了幻术,以为自己逃走了,可实际上自己手底下的这些畜牲已经全被杀了,而且最可怕的是自己准二段的实力居然没发现身陷幻术之中,也就是说这个来历神秘的女娃娃比她的实力强大的多。
这时候散媓慢慢将脸凑了过去,在周家二姥姥的耳边低声道:“听见水声了吗?”
周家二姥姥说不出话来,但却一个劲拼命地摇头,散媓继续说道:“再仔细听听就能听见了,那是河流的声音,但河水表面很平静,无波无澜,可河面之下却非常黑暗,有无数的孤魂野鬼在水下挣扎,你听见了吗,它们的哀嚎与河水流动的响声融为一体……”
伴随着散媓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周家二姥姥仿佛真的听见了水声在耳边流过,在河水流动之下好像藏着无数痛苦的呻吟,她越来越不安地挣扎着但却无法摆脱散媓的双手,散媓继续说:“你猜猜那是什么河?呵呵……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那是黄泉,是你即将去的地方。”
这时候冥海蜈蚣皇已经爬到了周家二姥姥的眼皮上,那幽绿色的脑袋直接映入了周家二姥姥的眼中,或许只要踩一脚就死了的小小毒虫,此时却成了杀死她的利器。
散媓低声道:“没关系,放松,我可以告诉你被冥海蜈蚣皇咬了一口之后会发生什么,你会死的很快,毒液会伴随你身体内血液的流动进入你的心房,然后你会感觉很闷,呼吸不上来,可能会痛苦但不会持续太久,快的话也可能是几秒钟,慢的话可能几分钟你就会死去,而尸检报告只会证明你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准备好了吗,被咬的那一下会有点痒……”
散媓的声音中好像透出了一股兴奋,她仿佛在渴望什么,此时的周家二姥姥看不见散媓的脸,如果她能看见的话,就会见到散媓眼睛里好似闪烁着兴奋但残忍的目光,而她脖子上的蝴蝶刺青此刻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在黑暗中亮起了奇异的斑斓色彩,像是真的要从散媓的脖子上飞起来一般。
此时的她只需要轻轻吹出一个口哨,冥海蜈蚣皇就会立即毒死周家二姥姥,散媓好像暴露出了可怕的本性,她仿佛在这时候从那个美丽爱笑的富家小姐突然变成了嗜血的杀手。
微微张开嘴,周家二姥姥已经紧张到快要昏厥过去,就在散媓想吹出这一声口哨的刹那,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散媓立即回头冷冷看去,却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站在散媓背后突然伸手触碰她的人居然是昆叔,但看见昆叔的那一刻散媓眼中的杀气并未消失,甚至不自觉地对昆叔也露出了敌意,昆叔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快如闪电般将周家二姥姥打晕了过去,然后用双指迅速捏住冥海蜈蚣皇,他仿佛并不惧怕冥海蜈蚣皇的毒液,下一刻将冥海蜈蚣皇放入了另一个毒蛊之中。
“你干什么?”散媓站起身问道,声音冰冷。
“大小姐,请您清醒过来,您是不是又想杀人了?”昆叔问道。
散媓一怔,眼睛中的寒意好似消退了一些,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很克制了,可当我拿起毒蛊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我好像要将自己内心中的第二个人格放出来了,不……不是我把她放出来,而是她自己要出来,我根本就拦不住。”
昆叔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散媓的肩膀说:“大小姐,这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个五仙门的人我会负责处理,一定不会再让她干扰到您,不过此行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您最近在圈子里活动的太频繁,本家那边已经有所察觉,似乎锁定了您就在这座城市,但还没找到您具体的藏身之处,不过本家已经派了风妖三人来找你,不仅如此,本家还不放心,三太爷亲自下令,让虫阁的一位虫女亲自出马,跟着风妖三人一起出发到这座城市来。”
散媓眉头微微一皱说:“风妖三兄弟,每个人都是二段实力,单独一人我还能应付,但三人一起来就很麻烦,但最麻烦的还是那位派来的虫女,三太爷派了哪位虫女来?”
“绿蛛。”昆叔说。
散媓眉头皱的更紧了开口说:“三太爷看来这一次是真的生我气了,他知道绿蛛过去一直对我不满,所以特意派了个绝对不会对我心慈手软的人来抓我,不过这座城市还很大,他们想马上找到我也没那么容易,多谢昆叔提醒,我以后会小心的。”
昆叔点点头说:“这个五仙门的人我带走了,你也别问我怎么处置他,我毕竟是南疆帝氏的仆从,手上早就不干净了,也不怕再沾上一些鲜血。”
第一百七十三章,收费站遭遇战(1)
唐尧和邡巢已经在高速公路上堵了好几个小时,车子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看见了第一个收费站,但一眼看去前方几乎被堵的水泄不通,好似万千鲤鱼跃龙门,能过去的寥寥无几。
“咋办啊,这才是第一个收费站,我看导航上显示过了收费站还是红色路线,这么看来未必能在明天赶回古镇。”邡巢拿着手机忧心忡忡地说。
唐尧也不知道咋办,总不见得提着两升水走回去吧,就在这时候手机传来了消息,唐尧瞄了一眼是散媓发来的,内容写着:此事已经摆平,周家二姥姥不会再纠缠。
看见这句话的唐尧和邡巢都是一愣,唐尧急忙打了个电话过去,片刻后手机那边传来了散媓的声音,唐尧还没开口问散媓便先说:“我有点累,先睡了,周家的事情不用担心了,他家的二姥姥已经确定罢手,而且估计很快就会在牢里过下半辈子了。”
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散媓直接关机了,邡巢在旁边给周哥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才得到了确切消息,周哥告诉他家里出了事,孩子被叼走了,散媓跟着冲出去把孩子救了回来,还说他家的二姥姥一直在干拐卖孩子的违法勾当已经被送公安局去了。
两个男生这才放下心来,只不过坐在车子里多少有一些心里不是滋味,邡巢嘀咕道:“折腾了半天还是人家女孩儿摆平的,那要我们俩大男人有什么用?”
唐尧点了点头说:“是啊,就像是准备了一个月的考试,用了很多力气复习,结果到考试的那一天发现是开卷的。”
邡巢摆了摆手说:“算了,想再多也没用,等到了收费站前面的服务区,咱们也下来吃点东西,然后在车子里凑合一夜,明天不堵了再上路。”
走走停停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才驶入了服务区,因为已经是深夜,加上高速大堵车,所以服务区内的人不少,唐尧在小卖部弄了两碗泡面,开了车门,两个人坐在车上吃了这一路第一口饭。
邡巢先一步吃完,出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后说:“有司机说前面还有其他事故,今天也不知道咋了,坏事儿全碰到一块了,咱们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
凌晨两点,服务区内也逐渐寂静下来,高速上的通行速度也越来越慢,唐尧睡在后座,本来正睡的朦朦胧胧,忽然听见似乎有人敲车窗玻璃,他揉了揉眼睛对邡巢喊道:“邡巢,有人敲车窗玻璃,你看看。”
邡巢嘴巴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撇过头去继续睡觉,这家伙睡觉很死,除非拿着个大喇叭在他耳边喊上几声,否则根本就叫不醒,这时候车窗玻璃又传来了响声,唐尧推开车门问道:“谁啊?”
这时候便见车子外面站着一位戴鸭舌帽的女生,看起来比唐尧大几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都挺时尚,长相也不错,似乎有些着急为难的模样。
“你有事吗?”唐尧问。
“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我是刚刚开进服务区的,我的车子轮胎爆了,可我换不来轮胎,我打了电话给保险公司,但他们说今天高速太堵了车子不可能马上过来,我又急着要走,所以你能帮我换一下备胎吗?”女生满面焦急地说。
唐尧朝周围看了一眼,基本上这个点其他司机都休息了,现在很多新手司机不会换轮胎也很正常,唐尧问道:“那你可以找别人啊,这里很多老司机的,而且我也不会换。”
唐尧说完就打算重新钻回车子里睡觉,女生急忙说:“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我看你们的车和我的车是同款,所以我才大着胆子来敲你们玻璃的,能帮帮忙吗?”
“不是帮不帮忙的问题,是我也不会换轮胎,这样吧,你等等,我叫醒我朋友。”唐尧回头钻进车子里去推邡巢,连推了好几下邡巢都没任何反应,急的唐尧捏住邡巢的鼻子捂住他的嘴巴,这才硬生生将邡巢给憋醒了。
“你干什么啊,我正做美梦呢。”邡巢喘着气嚷嚷道。
“有个美女不会换轮胎,你要不要帮帮忙?”唐尧问。
一听到有美女,邡巢立即下了车,走上前去和那名女生嘀咕了几句,脸上笑容可掬,如果不是脸庞有一些浮肿,那真看不出他才从梦里醒过来,两个人聊了几句后邡巢便从后备箱取出了工具然后对唐尧说:“我去帮她换个备胎,你继续睡吧,嘿嘿,女生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说不定哥们我有艳福了。”
唐尧摆了摆手懒得搭理他,继续躺在后座睡觉,迷迷糊糊中睡了一小会儿,因为后座实在是不舒服所以睡的很浅,醒过来一看手机才过了四十几分钟,他嘟囔道:“邡巢,有水吗,我口渴。”
可既没听见邡巢回答也没听见他轻微的梦呓,唐尧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邡巢这厮居然还没回来,换个备胎对于熟练的司机来说要不了四十分钟,难不成这小子和那位美女搭上了线,现在不会还在一起吧?
唐尧想到这里摇了摇头道:“有钱有车才能谈恋爱,羡慕不来啊。”
随后翻身继续睡觉,这一睡又过了接近一个小时,此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然而邡巢居然还没回到车里来,此时唐尧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往好了想说不定两个人看对了眼现在正如胶似漆呢,可转念一想,刚刚那个女生不是说着急要走所以才找人帮忙换备胎的吗,这么说来,就算和邡巢看对了眼,那互相加个微信和电话号码以后再联系就是了,为什么现在邡巢还没回来?
隐约感觉不对劲的唐尧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打了邡巢的电话,电话是通了但一直没人接,他挂了电话朝前走,服务区虽然比较大可多走几步之后也就一目了然了,之前那名女生说过他们开的是同款汽车,走了一圈,唐尧一共看见三辆同款汽车,其中一辆里睡着一对夫妇,另一辆的车门打开着,正有两个中年人在抽烟,只有第三辆车门紧闭,也看不出里面的人。
唐尧缓缓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玻璃,车里没有反应,这时候旁边车子里走下来一名男子,唐尧急忙上前问:“大叔,对不住,请问一下,刚刚旁边这辆车是不是来过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女生看起来挺漂亮。”
被唐尧询问的陌生人点了点头说:“有啊,他们往超市那边去了。”
唐尧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快步向超市的方向走去,超市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此刻还开着,灯光通明,唐尧走到收银台问道:“不好意思问一下,刚刚有没有一对年轻男女来过,女孩子戴着鸭舌帽,男孩子个子不高但白白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