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节


我拿出登山锤子,在石壁上打了一根登山钉,又在钉上挂了钢索,并将钢索的另一头扔到了洞口外。
说来也是怪了,我背包上破了一个洞,主包几乎所有东西都漏了出去,只有这些登山设备特别齐全。
我将头凑到斜向延伸的隧道里,朝着洞口外喊一声:“厚载,你先进来。”
外面没有人回应,可地上的钢索却立刻被绷直,并以很小的幅度摇晃起来。
用了不到一分钟,梁厚载就来到我身边,他朝着隧道中的萤石看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些石头是天然形成的吧?”
我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只是对他说:“我在前面看到了文字。”
说完,我就向前爬了一段距离,梁厚载跟在我身后来到了文字出现的地方。
我指了指刻字的区域,因为萤石的光线不太稳定,梁厚载打开手电,照亮了那些文字,仔细地看了起来。
在我看来刻在石壁上的女鹳文字也就是二十来个,可梁厚载却用了很长时间才看完,随后他环抱着双手,紧紧皱起了眉头。
我没敢打扰他,等着他组织措辞。
可过了很久,梁厚载也没说话,我有些等不及了,就问他:“写的什么?”
梁厚载又沉思了一会,才对我说:“这些文字,肯定是你一世祖留下来的,可我想不明白。”
我:“想不明白什么?”
梁厚载说:“你一世祖说,前方就是洞神的领域,还说……洞非洞,神非神,女尸在下,精魄在上,还说什么……夜魔在中央。”
说完这番话,梁厚载又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我:“这段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也和他一样皱起了眉:“不知道……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吗?”
梁厚载:“是对的。可你一世祖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是想告诉咱们,如何对付墓底的东西吗?可这样一番话,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七百四十二章 风洞
我叹了口气:“按说到了这种时候,一世祖不应该跟咱们打哑谜吧。我想,只要见到了洞神,咱们就能知道一世祖是什么意思了。”
梁厚载显得有些犹豫:“大概吧……”
我说:“反正都到了这了,咱们也不能因为看不懂一世祖的提示就撤回去。”
梁厚载无奈地笑了笑:“也是。”
我转过头,喊道:“都进来吧,刘大喜和毛小希跟在刘尚昂后面,大伟殿后。大伟你的枪现在能用吧。”
外面传来了大伟的声音:“没问题。”
我喊一声:“快进来!”
身后的钢索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晃动,刘尚昂很快就到了梁厚载身后,刘大喜因为要照顾毛小希,速度慢一些,过了将近十分钟才进来,在他之后,才是冯师兄和大伟。
我一直看着身后,直到大伟背着微冲到了冯师兄身后,我才继续向前爬。
在大多数时候,负责在队伍里殿后的人通常是梁厚载,但根据实际情况,我们有时候也会对队形进行一些调整。
而为了契合庄师兄让我们分成两队的提议,在我、梁厚载、刘尚昂动身以后,刘大喜还等了一小会,直到和刘尚昂拉开四五米的距离了,他才开始爬动。
爬得越深,附着在石壁上的萤石就越密集,上面发出的蓝光也变得越明亮。
刚刚进入这个隧道的时候,我还能感知到梁厚载身上的念力残留,可到了现在,我的感知能力好像完全失灵,不但感觉到不到任何炁场,也无法感应到梁厚载身上的念力。
梁厚载也察觉到了问题,就在后面问我:“道哥,你现在还能感应到炁场吗?”
我说:“感应不到了,这些萤石好像能阻断我对炁场的感知,现在就连天眼都没办法开启了。”
从进入这个隧道至今,视线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萤石的密度,所以我认为,炁场的感知被封住,也是因为这些萤石在作怪。
其实最麻烦的不是感应不到炁场,而是感应不到念力,我试着凝练了一下念力,才发现由于失去了对念力的感知,它已经无法在我体内凝聚起来,这样一来,我和梁厚载都无法施展任何术法了。
这时候,刘尚昂也在后面说:“不知道咋回事,我总觉得心里特别烦躁,载哥,我现在想拿枪崩你怎么办?”
梁厚载:“你默背道德经,这地方确实很怪异,我进来以后,心里头也是一阵一阵燥,看什么都不顺眼似的。”
我说:“应该是阴气,这里应该有非常强的阴气,才导致大家的情绪出现了问题。瘦猴,你跟后面的人说,每人在嘴里含一颗守阳糖,会背道德经的背道德经,没看过道德经的随便背点什么。”
很快,后面就传来了刘尚昂的嚷嚷声,他让所有人服用守阳糖、随便背点什么,可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差,大伟似乎是被他的口气给激怒了,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我怕刘尚昂和大伟怼上了,就侧了测身子,朝后面喊:“都冷静点,这地方的炁场不正常,别控了心智。”
我侧着头看向刘尚昂的时候,刘尚昂正一脸苦相地转回头来,看样子他已经吃了守阳糖,里面的蓍草发挥作用了。
刘大喜和毛小希恐怕是以前也没尝试过守阳糖的那股苦腥味,我怕他们两个会私自把糖给吐了,又喊了一声:“在苦味消失之前,大家含好嘴里的糖,千万别吐。”
萤石上的蓝光投在刘尚昂身上,在他身后留下了一道很重的影子,这道影子又正好挡住了他身后的刘大喜。
我没看清刘大喜当时是什么表情,只看到他抓了一把自己的耳朵,想必是守阳糖的苦味让他不受控制地抓耳挠腮了吧。
随后我就转过身,继续向前爬。
这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些坑洼,里面还有积水。
当我的手掌触碰到那些积水的时候,就感觉它们特别粘稠,就像是半干的胶水似的,而且当我触碰到它们之后,手上的水分仿佛在一瞬间被吸干了,非常燥,只想将整个掌面都浸泡在冰凉的水里。
我甚至以为自己的手会在几秒钟以彻底枯槁,手皮上还会出现大量的裂痕。
可当我将那些粘液甩掉以后,手掌上的触觉又恢复了正常,也不再觉得特别干燥,借着隧道中的蓝光,我还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皮肤没有干裂,肌肉也没有枯槁。
大概是见我在原地停留的太久了,梁厚载在后面问我怎么了。
《黑水尸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