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老人背着手,仰望着星空,似乎料到我会折回来。
我有些拘谨的走到他身边,问他关于风水阵的事情,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因为这几股势力都比较强大,我对自己的搅局有些不自信了。
老人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多难的路,既然已经选了,就不要在半途怀疑自己,受伤了,爬,也要爬到终点。”然后背着手,进了楼梯间。我在原地思索了半分钟,再追到楼梯间时,老人已经不见了。
算了,不管这茬了,先把春哥的小命救了再说。
我赶紧跑回梁伯家,春哥坐在沙发上发呆,见我进来后,连忙告诉我,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脑异常的清醒,怎么都睡不着。
我摇头,因为春哥的烟圈已经很黑了,如此继续下去,真的会撑不过几天。但不说他现在精虫上脑,一天撸上七八次的高频率,常人无法承受。就是这不睡觉,也撑不了多久啊!
“春哥,你有救了,我们现在就去找救你的良药!”我激动的说到。
春哥现在对我提的方案都有点排斥,挤着笑容,问:“不用劈开脑子吧?”
“哎呀,不用!”我跑进杂物间,“赶紧收拾点吃的,马上去西贡!”而我则找了些数术需要的东西,临行前还自己算了一下,该带的都带了,千万不能落下没带。因为时间紧迫,这次去了就必须找到,否则时间一久,太岁与四周的土地相融合,散发出的独特脉频只会越来越弱,我们也越难找到。
春哥看我确实是很认真的,并且此事关系到他的小命,也不敢懈怠,在楼下超市买了好多饼干和矿泉水。然后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要去西贡郊野。
司机估计是觉得那边太远了或者太偏了,疑惑的问我们这么晚去哪里干嘛。
春哥发挥了他古惑仔的气势,一脚踹在车门后,大吼一声:“老子又不是去中南海,你管那么多!”
司机大叔不知道是觉得自己理亏了,还是被春哥唬住了,哎着气让我们上车,带我们驶向西贡郊区。
在车上,我扭着头,盯着头上的星空,一开始还能看得见太岁阴星的位置。但是当到了目的地,再抬头时,已经找不到太岁阴星的痕迹了,果然是一颗神出鬼没的星辰。
在西贡郊区外,我把地图摊开,真够大的,面积都相当于三分之一个重庆市区了。这里也算是香港这个前沿都市最后一块未被开发的原始净土了。
我拍了拍手,在地上画了一下星辰结构图,还有太岁出现的位置,确定对应的地方就是西贡这里。但是具体位置无法算出来,只能死造。
面积太大,要找也不能瞎找,所以我和春哥研究出了一个路线,把整个西贡郊区化成五个区,一个区一个区的找,这样会减少很多工作。
确定了路线,我们就进山了。
太岁会发出独一无二的脉频,虽然脉频跟电磁场差不多性质,但是毕竟不是一样的,所以罗盘没用。倒是之前准本奇门寻踪时,在鸭寮街组装的玩意,这会派上用场了,相当于平板电脑大小,没有显示器,只有一个红灯,红灯闪烁的频率就对应着脉频的频率。所以,只要发现异常的脉频,就等于找到太岁了。
我和春哥找完一个区时,已经上午六点了,但是不知道何故,昨晚明明晴朗的星空突然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不过就算出太阳也没用,因为这里相当于原始森林,阳光压根照不进来。
吃了几口饼干,填充了一下肚子,我想撒泡尿,便让春哥等着。然后自己折到一颗大树后面,我这人就这样,如果旁边有人看着,是绝对尿不出来的。
尿完抖了抖,转身回来,春哥却不见了。
我赶紧跑过去,大喊了几声春哥,张春花,没人回应。这倒霉孩子不会是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我跑上一个小坡,再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正气馁时,左后方突然有人叫:“刀哥。”
我本能的回应,但是“诶”字音发到一半时,我突然止住了。好啊,终于碰上魑魅魍魉的魑了,这玩意儿躲在山林之中,会悄悄尾随进山的人,偷听他们对话,得知行人的姓名后,在行人落单时,便会假扮行人的同伴,召唤行人。
春哥应该就是被他给骗走的,不过看时间上的紧凑来判断,应该还没有遇害。
“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我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野战军刀。
第三十章 魑魅魍魉
那边又轻轻唤了一声刀哥。学春哥的声音却是学的很像,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春哥是不会用那么温柔语气喊我的。
我咳了一下,假装没听见,因为不能应,一应魂就被迷了,这也是一种咒语。
“春哥!”我再大喊了一声,然后转了个弯,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魑现在看不到我,我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抓着地上的泥巴往衣服上涂。
衣服里里外外都被涂上了泥巴,虽然有些掉了,但是不要紧,已经有了泥巴的气息了。我再看头顶上,有根大树枝,轻轻跃起,掰着树枝,翻了上去。
“刀哥!刀哥!”魑在一遍又一遍的叫唤中靠近。我则轻轻的把衣服撑开,等着他过来。
魑在树背后停止了叫唤,我一惊,这丫不会发现我了吧?但是幸好,很快魑又叫唤起来了,并且绕过了大树,出现在我脚下。
“刀哥!刀哥!”魑,这个一米多高,像个侏儒一样,浑身油光光的玩意儿,此刻正缩着头,四处打量,叫唤着我名字。
“刀你大爷!”我大喊一声,张开衣服扑了下去。魑先本能的抬头,然后想逃,但是来不及了,已经被我用衣服裹住了。
我把衣服裹紧,然后两个袖子打了个死死的结。这样它就溜不掉了,这玩意儿与山林已成一气,若是衣服上不沾上这里土地的气息,是绝对束缚不了它的。
魑见自己挣扎不了,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少来!我朋友呢!”我不吃他这一套,凶狠的问到。
魑还在哭,哭的我心烦。我干脆死劲踹了两脚,他哇哇叫了两声,又接着呜呜呜的哭。
真够烦人的,我把他抱了起来,然后抓紧他的双腿,狠狠的向旁边的大树甩过去。魑被撞得抽搐,不停的蹬腿。
我不客气,连着全力甩了三下,自己也有些气喘了,才停下来,问他春哥在哪。他终于不哭了,像个受委屈的可怜老头儿一样流着眼泪,说不明白我说什么。
呀,还跟我装蒜。
我把军刀亮了出来,用刀面在他脸上拍了拍,“还不说的话,我就剥了皮!”
魑又呜呜了几声,然后扭头扮脸,挺滑稽的,说他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我的朋友去哪了,他只是在我进山的时候无意听见春哥叫我刀哥。然后他就没跟着了,刚刚恰好碰见我在找人,他就想学春哥的声音迷惑我。
“看样子你是打算扛到底了!”我在口袋里摸了包烟出来,点着,逼供是门技术活,光暴力可不行,我吸了口烟,蹲下去,刀刃在魑的脸上戳了戳,然后又在他头上戳了戳,假装思考从哪下手剥皮最好。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从来不骗人!”魑求饶着。我呵呵一笑,专门骗人的玩意儿,还说自己不骗人的。
突然,我咬紧了烟蒂,狠狠一刀扎进魑的大腿上。
魑痛苦的嚎叫,又怒又委屈的说我就算剥了他的皮,他也不知道我朋友去哪了。说如果真是被他带走的,他现在肯定在慢慢春哥的魂魄,哪有功夫再来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