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我宁可他要钱。
  因为最近这个一直是大闲人的白泽大少爷最近不知道为何,总是往外跑,而且,很多事情我都没法处理——比如,现在。
  1?02“——请问,白泽那家伙死哪去了?”
  很礼貌的开头,很暴力的结束的问话,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了。
  这个穿着白色三件套西装剪着干练短发的男人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店,如果没记错,这是这个月第四次了。
  算下来,也是基本上一周一次,而他住在J市——坐火车六个小时,汽车七个小时。
  男人姓文,叫文博齐,据他自己说,他是白泽的熟人,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也就是关系相当差的债主或者是情敌之类的吧——虽然白泽会有女朋友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不知道——”我懒洋洋的头也没回。这家伙我是真的不想应付了,每次他都弄得好像是独守空闺的小媳妇跑到我这个当婆婆的这里告状一样,实在是神烦。
  “那他今天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
  “啊啊啊真是的!那家伙怎么找你当店员啊!”文博齐一副【我很崩溃我想静静】的表情“真是的!明明不是这边的人还要拉过来,那家伙的智商程度简直可以跟着和尚去天竺取经了白痴!
  你,就是你,店员,等那家伙回来就告诉他{文博齐要和他决斗},知道了吗?我今天先回去了,再见。”
  “哦……”我有点不明白他的话,今天这家伙的态度真是有够差的,但是我还没说什么,他已经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再见。”
  “X的。”我使劲锤了下桌子,跑出去,发现小巷里一个人都没有。
  “哟~怎么想起来出来了?”随着那个欠揍的声音的响起,我知道是我的【债主】回来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应付了文博齐那厮?他快烦死我了。”我点起一支烟,盯着白泽。
  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之前也和他提过,但是都被他用别的话题绕过去了。
  “唉……真没办法。既然小段航你提出来,我就勉强解决了这件事吧。”他从怀里掏出水烟,塞好烟丝,凑到我面前“借个火。”
  “哼。”我替他点上烟,看着他一副享受的样子,简直要急死了。
  “你嘛,这件事要不要一起?”
  “你说的我听不懂好么。”我尝试着吐烟圈,但是失败了。
  “那好吧,我简单的说一下,反正你有这个资质,搀和进来也没什么。”
  “资质?”
  “资质好有很多种,你属于八字偏轻容易招鬼的那种。”白泽轻轻巧巧的将一个烟圈送出去,咂了咂嘴。“所以……要不要来跟着我混?”
  “算了吧,跟你混比干情报贩子更没前途。”我挥了挥手。“有话直接说。”
  “就像金融和政治的龙图十四家,我们这些术士里也是有这样的七个权威大户构成的团体的。而这七家的小一辈——也就是我们这一辈也是有说道的,称之为【三秀四妖】。”白泽将烟灰磕入手心,然后准确的投入巷口大约三四米外的一个竹篓里。“总的来讲,【三秀】不及【四妖】。每四年在白家,江家,李家,斯家,文家,路家和刘家中角逐出先后顺序,前四名是【四妖】之后是【三秀】。啊,对了,刚才我说的顺序是上一届的,大概还有半个月吧,下一届就开始了。”
  “哦……”
  真是……没法说什么了。我根本听不懂他要说什么,只能点头。
  事情越来越奇怪,仿佛置身于梦境。
  自从我的腿受过伤之后,我的世界被刷新了。很多原本不曾接触的、见到的东西一下子冒了出来。
  就像是一副不值钱的油画被人割了一刀,露出了下面的大师的作品一样。
  只是,那是一副群魔乱舞光怪陆离的抽象派。
  真不知道我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完全没法期待。
  1?03“白医生在吗?”
  苍老的妇人走进来,颤颤巍巍的四下打量着。
  “您好,请稍等一下。”套上公式化笑容的我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衫,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这位老妇人姓徐,平常大家都叫她徐老太,是店里的常客,今天应该是来给她种的茉莉花取药的,好好的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养不活,一直靠白泽配的药调理着。
  “白泽——”我放开嗓子,中气十足的冲着中庭喊道,很快,穿着牙白色褂子鹅黄色长衫的白泽走了出来。
  “哎呀,好久不见呐,徐奶奶。进来身体如何?”白泽一点也不慌乱,虽然手里还拿着一把蕨菜干。
  “嗯嗯,好得很呐,多亏了小白大夫你啊!我来取花药,顺便跟你说个事。”老太太也不见外,在太师椅上坐下来。“挺邪乎的。”
  “行,小段航你去把药拿过来。”白泽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笑眯眯的为老太太斟茶。
  白泽家店铺的茶水永远都是热的,并不是说白泽或者我有多么的勤快,而是因为那只茶壶。
  这里的物件都有来头,至少也是白泽喜欢才带回来的,比如这只茶壶是十三世纪的一名旅华德国炼金术师制造的,虽然是汝窑的制式,但是里面刻着一个炼金法阵,能让茶水永远的保持在一个合适的温度。
  当然,那个旅华炼金术师就是驱魔师世家江家的祖先就对了。
  这么看,江家和白家算是世交吧……
  我尽快的取回了药,正好赶上了老太太说的事情的高【】潮部分。
  1?04徐老太的邻居是个钉子户,打死都不搬的那种,徐老太的女儿作为一名社区管理员必然要对这个人做思想工作的,但是就是做工作,出了问题。
《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