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没上哦,家里不允许。”
  “啊……抱歉。”尤佑瞿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尴尬。
  “没关系没关系,按理我们这些嫡派子弟都应该接受家族统一的教育的,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我才在这里呆了三年。”白泽笑笑“以后说不定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呢。”
  “哼,大概没这个机会吧。”尤佑瞿作出遗憾的表情,摇摇头。
  “嘛,不提这个,刘白羽的班级在哪?”
  “上次那个小鬼是她同班同学吧?有他的电话号码么?”尤佑瞿反问道。
  “我不用电子设备的。”
  “多少会用吧?等我一会。”尤佑瞿把手机调成拨号键盘,丢给白泽,又从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一台迷你笔记本电脑,左手托住,右手飞快的操作着。“拨号,136……”
  “哦……好了。”白泽把手机递还给尤佑瞿。
  “你好,我是尤佑瞿。是陆旭同学对么?对……你们班在哪?……好的,三楼最里面……好的,好的……谢谢,再见。”
  “怎么样?”
  “走吧,三楼最里面,高三一班。”尤佑瞿一面悉悉索索的装着笔记本,一边说着。
  “那最好快点,我觉得我们快被围观了。”
  “谁叫你穿这种古早风的东西啊。”
  “你也没比我好多少嘛。都是西装,都是西装。”
  实在懒得给这个与社会脱节的半仙普及什么叫休闲西装的尤佑瞿背好挎包,大跨步走向教学楼。
  他根本不相信这个男人。
  子不语神鬼怪力,更何况他可是学习计算机的,纯粹的理科生,完全不相信这些文字流传的诡异事情。
  但是,这个人的分析力不赖。
  姑且信他一点好了。
  就一点点。
  “好吧好吧,走吧。”
  12?2?1“对了,你们一个礼拜前去了哪?”
  “没去哪。”
  “说实话啊你——是什么【有不干净东西出没】的地方,对不对?”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尤佑瞿偏着头,面无表情的问白泽。
  “我不知道的,这个。你没有提过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白泽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
  “嘴不要这么损嘛,积点嘴德,积点嘴德啊。我是术士没错,但是没有那么神啊!所以快点说吧说吧~”
  看到这个穿着老式三件套梳着背头怎么看怎么人摸狗样的家伙冲自己哈巴狗似的不停询问,尤佑瞿觉得自己一定是哪根弦搭错了。
  “在D中文大学最近有一个类似怪谈的说法,就是文兴楼闹鬼,也就是【闹鬼的九楼】。文兴楼一共十层,一到五层是教室,主要是小语种的教室,六七八三层是办公室和阅览室,十层是广播站。”尤佑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而九楼全部是资料储藏室,存放着学校的各类文件和资料之类的东西,平时是没有人的。文兴楼是今年年初安的电梯,但是从广播站的成员间很快就传出了【九楼闹鬼】这件事并且流传到了全校。
  主要的情况就是电梯就算没有人按九层也会停在九层并且开门,但是门外什么也没有,过一会,电梯自己关上。后来有一个不信这些的广播站的女生在清明节那天独自到电台播音,走进电梯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红衣服,脸上妆画得很浓,肤色苍白的长发披肩的女生也跟着进了电梯。
  广播站的女生——姑且称之为【甲】好了,按了十层之后,发现那个女生没有动,以为也是去广播站的,就没有在意。电梯那天也在九楼停了,开门,关门,但是那个红衣女生没有下去,所以甲就松了一口气。但是甲在十楼出了电梯后,那个女生却没有跟着出来。
  甲虽然奇怪,但是还是去完成了播音。
  播完后回寝室前她特意问了楼下看门的大爷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衣女人经过,大爷表示根本没见过这号人进来。
  然后今年刚刚实习完回来的凯风——我表妹——知道了这件事,非要吵着去看,然后我和韩宰熙还有凯风和她亲哥就去看了看,白羽因为要上课就没去。所以白羽的事情和你的那些神神叨叨的没关系,OK?”
  “Well,notreally。So——回来之后你和白羽见过面吗?”白泽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怨气这东西会传染的。夏凯风是医科生,又是刚实习结束,身上的沾染的气和【那些东西】的相类似,而男性的体质为阳,除非像段航那种八字偏轻的家伙,【那些东西】也不会去附身,现在,就只剩下白羽了。既没有相同气息的保护,又是阴体质,当然会被影响甚至附身了。如果当时白羽的压力很大的话,说不准会作出什么事呢。”
  “这就是你的【白羽死于自杀】的理论来源吗?”
  “好好,就算不是作祟,也有可能是死于抑郁症的自杀哦。”
  “怎么可能!白羽会得抑郁症?”尤佑瞿一脸的难以置信,一下子停住跨入教学楼大门的脚步,反手抓住白泽的衣领,把他扯到了自己面前。“闭上你的乌鸦嘴!”
  “其实杨辉那家伙应该也发现一点什么了吧,他可是学心理的,但是还是太善良了点。”白泽似乎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说,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写出那些消极的东西呢?”
  “而且,她的心神不宁,很多人都见识到了,不是么?我的这双眼睛啊,能看到你们内心所想之物,也就是所谓的【读心】。你现在一定在问候我祖宗十八代,对不对?
  我不需要掐指一算,你在我面前,就是透明的,没有任何秘密。所以就算我做不了白家的少当家,也不是那种没有地位的无名小卒,更不需要像你这样的继承人一边逃避命运一边做垂死挣扎。”白泽的目光平静至极,完全没有慌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的。
  尤佑瞿感到一阵恐慌,突然又觉得好笑。
  “如果真像你说的你能够读心,那你扮演一个正常人就不麻烦了?什么都知道了,还想做一个正常人?”
  “你觉得,我现在像个正常人?或许你说的对,某种程度上讲……我就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白泽毫不在意的回答让尤佑瞿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愤怒和莫名其妙的惶恐。
  松开手,尤佑瞿转身继续向前走。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就当是场梦吧,既然无法理解,那就接受,连这些都不能接受那就不是自己了。
  多么荒唐的事情,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接受起来都不会费劲。
  可是,说自己和他相似,这个让他接受起来有点困难。
《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