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你们可是来找我的?”殁叱名突然对高函等人粗声说起了话来。原来苟杵达和高函刚刚走入庭院,他早就觉察到了今日来的客人不少。
既然被殁叱名发现,高函几人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径直走到了其面前,说道:“我们确实是为你而来!”
殁叱名一听,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露出满是如沟壑的皱纹的笑脸道:“我也等你们很久了。”
苟杵达彻底懵了,他指着高函和殁叱名道:“你们……认识?”
殁叱名摇摇头:“不认识,但是总会认识的……达老板,实话跟你说,今天你带来的这块木料虽然是上乘极品,但是不能用做工艺品,这是一块棺椁的木料,是蛰伏满了怨气与诅咒的棺椁的一部分,在市郊有一间古刹,里面有尊弥勒佛铜像,一直以来香火鼎盛,受信男善女拜祭,不过佛像底座少了一块蒲团,您就拿这块木材去垫在佛像的底座下,当做蒲团,用金色布料盖上,能抑制住棺木的煞气和戾气,切忌!”
苟杵达张大着嘴,望着几人竟是一时瞠目结舌。
高函也是一怔,但是殁叱名此番话语,自然是对当年在葬鸦屯的一场大灾难和五条人命有了更明确的印证,他由半疑半信的态度变为坚信不疑了,看到苟杵达还一副愕然状,便道:“达老板,此事不关于你,我们也不想让你知道缘由,你就当你的佣人退休了,让他回去安度晚年,今日来是打扰了,殁叱名,我们是要带走的。”
苟杵达这才回神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有何来头?”
“我们是市警局的人,殁叱名涉嫌重大刑事案件,这是我们的办事证明……”高函把自己的证件一露,继续道,“损失一个殁叱名,对你现在的产业已经没能造成什么重大影响,希望你多多包涵。”
苟杵达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自己当然不能公然妨碍公务,不过一想到自己的摇钱树就这么没了,着实是有些不甘与无奈,更痛苦的是,本来以为有一桩千载难逢的好声音,被殁叱名这么一说,所有的惊喜都化成了泡影,一切得不偿失。
殁叱名被带了回去,一路上,他是沉默不语,这些年他一个人几乎就是深居简出,只差没有隐姓埋名了。高函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只不过他的缄默的神情里仿佛回忆起了许许多多尘封在脑后的往事,这些往事都布满了灰尘,再不翻看阅读,以后就要永远化成齑粉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两人同时暴毙!(1)
第一百四十八章:两人同时暴毙!
回到了警局,段家财和茕祭司已经等候多时,段家财听说殁叱名即将就被带来警局,他脸上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震惊还是哀愁还是愤怒,他表面上所有的神情都被这些天拉拢下来的皱纹所覆盖,就穿着一身囚服,坐在审问室里,双眸木然地看着一处发怔。
他眼前是一方黑色的木桌,头顶一盏不算刺眼的白炽灯。门开了,外面一绺比白炽灯还明亮的光线朝段家财投射了下来,他不由得抬头一看,看到几个黑色人影站立在门外白色的光线中,一下子显得十分醒目,他还看到了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老者,段家财心里急遽颤抖了一下。
高函,陆弘文陌昌,法医君昊,小蕾,以及董武鬼川和茕祭司都到齐了,他们身后便是从琛町市带来的殁叱名。
“头儿,咱们是要同时审问他们两个吗?还是让他们自己招供所有的事情?”陌昌问。
高函摇摇头:“他们几十年不见面,我想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君昊点点头,他明白高函的用意,回头对殁叱名道:“里面有你想要见到的人,你去跟说说话吧。”
所有人都退出了审问室,门被关上,殁叱名站在原地半晌,一直没有说一句话。里面的段家财一脸憔悴,不过,见到这个已经消失了几十年的老伙伴,他木然的双目变了样,整个人也变得精神矍铄起来:“老朋友,不肯坐下来聊聊么?”
殁叱名枯槁的右手攥紧了拐杖,伸出一边手,朝前摸着才迈步走上了前去。
高函一行人进了一个监控室,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六个角度拍摄的审问室画面,高函手托在下巴闷不作声。陌昌道:“头儿,你说他们会聊以前的事情么?”
高函摩挲一下稀疏的胡须:“拭目以待。”
在审问室里,高函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很多监控摄像头和录音器,全部安装在段家财难以发现的地方,里面十来平方米的空间,就是呼吸声和心跳声也能给这些高科技的东西给记录下来。画面中,殁叱名拄着拐杖走进了审问室里,段家财却连站起身来的动作都没有,而是冷冰冰地看着殁叱名。
“你的双眼怎么瞎了?”段家财显然也是对殁叱名这副样子感到吃惊,“因为木雕工作不小心弄瞎的?”
殁叱名摸索到跟前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没有回答自己双目失明的原因,而是反问起了段家财:“你什么时候行刑?”
段家财道:“这个月底。”
“那还有好多天时间。”
“呵呵,你说咱们兄弟俩多年不见,现在是聊旧事得好呢,还是聊近日的家常?”
“都可以,但是我感觉得出来,这些年你过得不错。”殁叱名咳嗽了几声道。
“嗯,如果我没有自找麻烦的跟警局接触起来,也许我还一直享受着天伦。”
“那又是因为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两人同时暴毙!(2)
“因为你。”
“哦?你一直在怀疑我。”
“你的失踪让我很迷惑,我没有理由不怀疑你。”
“我知道,今天来你就是想和我理清几十年前的旧账吧?”
“如果我不是坐在这里,可能我就不会跟你谈那些往事,但是现在我很无奈。”
“理解。”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几十年前,在葬鸦屯有个身影出现,那影子绝对不是魑魅魍魉,你说,它是不是你?”
“你认为呢?”
“是!”
“既然你这么肯定,我也不必争辩了,你说是就是吧。”
“不,我让你亲口说出来,是到底不是?”
“是不是,现在对于你我都不总要了。”
“错,对我很重要!”
“何出此言?”
“那几个抬棺手我不是有意要害他们,我也没有在葬鸦屯拿过一分不义之财。”
“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