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
小夏被震得楞住了,好几秒后才明白了发生了什麼。而同时广场中心的无形结界被阮瞻打得碎裂开,从那四个人的头顶窜出四道极其微弱的黑烟,之后他们就委顿在地!
「你的戏没演成,可怎麼办?」阮瞻戏问了一句。
他之所以一直没动,就是感觉有什麼东西在窥伺,但他却因為灵能被封而找不到具体位置,他明白那四个人是被冤灵附体,也明白在他们互相攻击的地方必有结界,而他即要破了那边的妖法,也要注意暗中意图伤害自己和小夏的东西。
他的到来,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被他的气势压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才要一举成功,因為他要争取时间,不能让对方太早看出他的软弱,否则他们群起而攻之,这些人马上会没命!
他只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就好,哪怕冤灵慢慢发现他目前外强中乾呢,但只要让他喘口气,他就能想出新的办法!
好在小夏去用那个小法术攻击结界,这让那暗地裡等著袭击他们的冤灵沉不住气,暴露了位置,他才能两下出手,一次解决问题!
「快到那边去!」左德大喊了一声,并且抓向其餘三个人的伤口。
他是最晚迷失本性,也是最早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就明白是这个新来的男人救了他们,连忙催促其餘三个人向小夏他们所在的地方聚来!
附体的冤灵一离开,那三个人本来还处於迷茫之中,此刻被耳边的左德大叫一声,又被他抓到受伤的地方,立即清醒了过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小夏身边来。
「我们走吧!」阮瞻见没有什麼回答他,对小夏说。
凭他目前的力量,用一次掌心雷或者结界要缓上好一会儿才能恢復,不能连续使用,幸亏他故做强悍的姿态把那些冤灵吓住了,而现在他们最好能到一个空间较小的地方去。他还有些符咒带在身上,希望能顶一下,不让怨灵入侵,给他一点破封印的时间。
「我们去哪?」左德问。
「要找到一个相对封闭又空间较小的地方去,你有建议吗?」
阮瞻听出了左德的声音,知道他是那个一直试图摆脱附体怨灵控制的人,心裡对他有三分佩服,所以才会问他。作為平常人,他能在那种环境中做到这些,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这你可问对人了。」左德在这种环境中竟然轻笑了一下,「我虽然没来过这裡,不过恰巧看这镇子的微缩模型——不过,这样说没关係吗?」他看了一下周围。
「没关係,他们知道了又如何?」
「好。」阮瞻的态度让左德建立了点信心,「从这裡向东直走,有一座居民楼,最外侧一层是底商,比较符合你的要求。」
「那走吧!」阮瞻点点头,「两个人一排,挨得紧些,你来断后。记著,一定要站在一米之内,疯了的人你来负责。」
第六篇 迷城 第十三章 万里出马
他们进入的那栋居民楼的底商很符合阮瞻的要求,不大,只有二十几平米的样子;封闭,除了卫生间没有任何的套间,只是在房间裡有一个木板的隔断墙,把空间分割成两半。
阮瞻从衣袋中拿出一叠符咒,「全贴上。」他凭借感觉準确的把符咒递给左德,「四壁、门窗、屋顶、地面平均分配,不能遗漏一个地方。」
左德乾脆的应了一声,就和马记者行动起来,刘红则在一旁悄悄观察著阮瞻,判断著左德和这个新来的男人谁更能带自己逃生,她就要想办法跟著谁。
虽然阮瞻举止从容,但刘红还是慢慢看出阮瞻的眼睛有些问题。
「你的眼睛——是瞎的吗?」她的问话脱口而出。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都看向阮瞻,而一边的小夏二话不说,走上去狠狠给了刘红一巴掌。这世界上怎麼会有这种女人,平时看来文雅大方,聪明懂事,可一遇到危险就把所有的自私,卑鄙和白痴全部暴露了出来!
「你打我?!」刘红是省电视台有名的美女记者,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人物,哪受过这样的对待,登时把恐惧全忘到了一边去,又惊又怒!
「不怕告诉你,我早想打你了!」小夏停直著脊背,「你是个情绪污染者,除了散佈恐慌没有任何作用,你这种人活该被鬼吃了!这还是好的,你在有事没事大喊大叫,我一脚把你踹回到广场去。他是為了冲进城救人才受伤的,不许你说他的眼睛,不然我让你也尝尝看不见的滋味!死一边去,别让我看到你!」
「你——」小夏一番雷霆之怒把刘红震住了。一贯伶牙俐齿的人竟然说不出话。
小夏冷哼一声,转身拉住阮瞻的手。「我们去后面休息,不理这个活鬼一样的女人!」
过了好几秒鐘,刘红才缓过劲来,「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怎麼回事?」
眼见著小夏和阮瞻的身影隐没在隔断木墙的后面,刘红气得浑身发抖。她看向其它人,可是没人理会她。就连左德也是一样。
她一口气发洩不出,只好跑过去拉左德的胳膊,因為她知道左德对自己一向非常好,「你给我评评理。我不过是问一句,她竟然打我!」
「如果你还想逃命出去,就别得罪岳小姐。」左德冷冷的回答一句,继续贴符咒。
他一直对刘红抱有特殊的好感,没想到这件意外事件暴露了她的内在本性,这让他失望之极,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不过是因為他心善,觉得大家好歹相识一场,不想扔下她不管而已。而且只要长了眼睛就看得出岳小夏和那个叫阮瞻的男人之间的情形,那是相爱的人之间才会有的感觉——亲密、温情脉脉,阮瞻一定是為了岳小夏才闯进这个空城裡的,他们其它人都是受了人家的恩惠,怎麼还能无理取闹呢!
他的一句话让刘红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不傻,知道还要依*别人才能逃出去。於是只好忍下这口气,又想起小夏说自己像活鬼一样,连忙从那个一直也没丢掉的包包裡拿出化妆镜,出事后第一次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根本没想过这片刻的安寧全是拜阮瞻所赐。
左德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完成了手裡的工作,然后抬头看看门外。只见房间外的雾气翻腾著,好像要挤进来一样,可因為那些符咒的关係而无法进入,於是像雨前的乌云一样变得越来越浓厚,阴沉。
他明白这个姓阮的男人不是个普通人,可是这裡的情况太过凶险,他们的结局如何根本无法预料,但无论如何总是有些希望了。只是他判断不出时间,自从进了这个空无一人的新镇,他的表就停顿不前了,天色也一直是这样灰濛濛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麼时候?
而在旧镇中,此刻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因為下乡宣传的一行十五人,只有三个司机回来了,其餘人一直没有消息,镇政府正根据三个司机的描述,组织了大批人力去山上和几条路上寻找宣传队的踪跡。
不过这三个司机说得有些离奇,镇领导已经勒令他们封口,所以镇上的人只知道宣传队在雨夜的山林裡迷了路,镇上正在派人找而已。
傍晚和早上一样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上班的人们回家、上学的孩子放学,主妇忙於买菜做饭,餐厅和街边的小摊也喧嚣非常,而在这一片热闹和匆忙中,一个男人却貌似悠閒的走在街上。
这个人面生得很,一看就是外地人,衣著在随意中透著考究,身材高大,却一脸温柔和气,看著十分讨人喜欢,举止和风度都不是本地人所具备的,吸引了经过街上的所有年青女性的注意。
「这位先生,吃个饭不?」一个小餐厅的女服务员出来招揽生意。
万里微笑著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阮瞻已经详细的告诉了他地址,他要找到阮瞻住的地方,那裡有阮瞻给他留下的东西。他的方向感很不错,根本不用问路,就这麼慢慢走,就已经看到那间旅店了。
「这傢伙,用得著这麼省嘛,都不住间好一点的旅店!」他咕噥了一声,有点不情愿的走进了这间小店,这在外人眼裡看来,他这样卓而不群的人进了这样低档的地方非常不协调。
他要了一间和阮瞻隔壁的房间,然后乘人不备破门而入。其实也不算硬闯,因為阮瞻早就在门锁上做了手脚,别人不知道怎麼进去,可他们之间自有一种独特的方法。
一进门,他就先在衣橱的夹缝裡摸了一会儿。取出了那柄血木剑。
血木剑没有收小,是阮瞻知道他没有法力。根本不会使它变大,所以才让剑维持著正常的样子。其实他一直主张阮瞻把剑带进那个有问题的新镇裡去,但阮瞻怕司马南在外面做怪,所以把剑留给了他。
如果司马南找打手来。他是不怕的,他人高马大,属於经常泡健身房的人,而且打架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现在有了血木剑在手,就算派鬼怪来,他也可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