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节
因为他们这样想着,所以在距那可怕的一天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里,两人就这样平静而甜蜜的生活在一起。每天,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入睡和醒来、进行小夏花样繁多的约会、和朋友相聚,阮瞻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样充实快乐的日子。
在每天剩余不多的时间里,阮瞻则全部用来认真修炼,小夏则因为一直没有回事务所,所以整间酒吧都被她“接管”了过来,俨然一副老板娘的姿态。可是她虽然努力,生意却还是差了很多,毕竟来这里的女客比较多,人家爱看的帅哥老板不见了,自然不愿意来看公认的情敌摆着胜利的面孔在身边转来转去。酒吧有的是,帅哥在其它地方也有,就算质量不可同日而语,但聊胜于无。
至于男客,尽管小夏清秀可爱、言谈风趣,但她既不够风情又不够开放,何况阮瞻对多看小夏一眼的男人,一律先用冰冷的骇人的目光杀死一遍,如果那人不识趣,看样子有可能真正被杀死,所以哪里有人敢来搭讪。
就这样,整间酒吧萧条了许多,如果不是包大同、万里、刘铁和倪阳几个人也各自有自己的铁杆“粉丝”,加上这几个人够义气,每天来为小夏撑场面,说不定就算逢三之难成功渡过,阮氏夫妻也要饿死,因为酒吧是会关门大吉的。
日子就这么慢慢地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渐渐夹杂在了难得的幸福和快乐之中。没有人说出来这山雨欲来的感觉,可是每个人心里都被一片乌云所笼罩。万里和包大同虽然不知道真正的秘密,但就要来临的“逢三之难”也让他们有了末日之感。
“你看看阿瞻,好不容易下楼来一次,他的眼睛就一直围着小夏转,都不理朋友,我看他是疯了。”包大同用手肘碰碰做在吧台边上看文件的万里,半挖苦半艳羡地道。
此时,已经快午夜了,门外是大雪,门内一个客人也没有。
“他早就疯了,你看不出来而已。”万里头也不抬。
他在整理一些病人的医疗历史纪录、要完成医学杂志的约稿、还要在把病人移交给其他医生之前做好准备,好方便人家接手。这些是他必须提前做好,因为“逢三之难”的那天,他要去帮助他的朋友,恐怕会离开一阵。所以他现在非常忙,在诊所完不成的工作,晚上还要带回来做。
现在离那个未知的危险越来越近了,他也搬到酒吧来和包大同挤住在仓库,让包大同一直嚷嚷他们呆的地方好像是民工宿舍。而他看着小夏和阮瞻爱得如此干脆和纯粹,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一起上阵,好像自己的宝贝生生被别人抢走似的。
但他愿意做爱情的圣徒,尽一切力量帮助阮瞻度过死劫,不求回报,只要心上人开心就好。何况,拿走他宝贝的人是他的生死之交,而且他也抢过人家的宝贝啊!
“就这么忙吗?说话都不带看人的。”
“没办法,我是正常人,有正常的工作,不像某些神棍,*着迷惑封建财主就能发家。这个神棍具体是谁,我就不点名了。”
“多谢夸奖。”包大同没脸没皮地说,“看来我以后也要好好恋爱一次,虽然看阿瞻的模样看得我浑身发冷,不过似乎感觉不错啊。”
“一看你就是山里出来的泥腿子,连这个也不知道。恋爱中的人可不都那样吗?恨不得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好。”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知趣些,闪远一点?”
“那你什么时候滚回你家去?”阮瞻突然插进话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包大同和万里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到。他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只是他想借此机会劝他们离开。未来的事是危险的,没必要连累朋友,只要他万一出事,他们帮他照顾小夏就好。
“不会离开的,你是我表哥,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万里?”
“没错。”
阮瞻不说话,心想看来要找个办法才行,看这两个人的意思,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可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忽然心里一凛,抬头,发现门边有人。
第八篇 赌神 第二十二章 意外来客
今年是倒春寒,眼看快三月了,倒下起了一场冬天都没有下过的大雪。
那个人似乎在雪地里走了很长时间,被一团雪花缠裹着、夹带着一股冷风走就了酒吧的大门,寒意和陌生人的侵入感让酒吧内的所有人都望向了门边。
他穿着厚厚的棉衣,看来又怕冷又老土,棉衣的风帽包住了他的头,再加上他围了一条很大的羊毛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根本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晶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不知怎么,阮瞻突然感到面前的这个人很熟悉,好像就是他在父亲给予他的幻觉中见到的那个人,那个在胸口的肌肤上刻着鲜血淋漓的符咒、并给了父亲那柄晶刀的人,那个父亲有意不让他知道的人!
“小夏,到这边来。”阮瞻反应最快,向前走了几步,把愕然望着门边的小夏护在身后。
“你是谁?”
阮瞻问得不客气,还带着点敌意,可那个人还没回答,包大同的声音却从身后响起:“老爹!”
难道是包大叔?
阮瞻愣了,万里“啪”的一下合上了文件,而包大同则带着三分欣喜和七分不情愿地走上前去:“您怎么来了?不是要云游吗?”
“果然是我儿子,穿成这样你也认得出。”包大叔答非所问。
“您就是包成粽子我也认得出。”包大同帮着他父亲摘掉围巾,脱掉棉外套,甚至用自己脚上的运动鞋换掉父亲脚上湿透了的鞋,阮瞻和万里才认出面前的老人正是包大叔。
“您还没回答我,您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女娃子是阿瞻的老婆吗?当宝贝似的护着,也不让我老人家看看。”包大叔慢慢走到酒吧的中心,第二次无视儿子的问话,上下打量了一下微笑着向他打招呼的小夏,“嗯。眉份八采,目色黑白分明,一定是个温和善良,大方有理地孩子。阿瞻,有眼光。”
“老爹,你到底来干什么?”赤脚的包大同不死心地跟在包大叔后面,继续追问。
“我云游吗,不能游到这里吗?”包大叔头也不回,忙着接受万里的问好,又从怀里拿出一串以麻绳串起的、不知是什么骨头制成的古怪链子递给小霞。“大叔是乡巴佬,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小玩意,是我自己做的,你戴着玩吧。”
小夏恭恭敬敬的接过,郑重地戴在脖子上,觉得这链子上每一个骨珠都是一个奇怪的文字,左看右看的爱不释手。包大叔见她喜欢,也很开心。
“阿瞻,不问个好吗?”
“您,是他吗?”阮瞻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但他相信包大叔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这种事应该是我家大同做地,怎么会是你?”包大叔比阮瞻说得更让人摸不到头脑。
包大同急了,“我说。你们不要打哑谜好不好?现在这里有许多人一头雾水,至少你们要顾忌一下影响。”
“我是说——”包大叔眼睛看着阮瞻,嘴里却向儿子解释着:“这么鲁曼及早地做事、向别人提出问题是你的方式,阿瞻历来都是个稳重沉静的孩子,遇事总是谋定而后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智者,不改如此直入主题。”
“您是吗?”阮瞻再问。
“假如我是坏人呢?你这样问不是泄了你的底吗?”
“哎呀,要疯了!”包大同大叫一声。跌坐在椅子上,“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啊?什么是不是?究竟除了什么事?”
“包大叔怎么回事坏人呢?”万里插了一句话。
“你们这些孩子都退步了。”包大叔叹了口气,“以前你是个多么聪明机灵的孩子,现在又做着研究人心的工作,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他指指万里,“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坏人,善于恶不是划分得很清楚地,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东西和实际上的事实完全不同。”
“可是人也有信念,信念比什么都真实。可以让人分辨出真伪。”万里说,“我知道包大叔是好人,而且我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