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我走过去刚刚伸出手,忽然江楚大喝一声,“别动那个盒子。”
我顿时吓得将手缩了回去,这时老头的脸上满是阴沉,对我说道,“怎么,你不要了么?”
江楚走到我的身边,然后一拍桌子,整个盒子跳了起来,然后江楚快速地伸出手在盒底一拍,顿时一根黑色的管子从盒子的钥匙孔飞速射了出去,直接插在石壁上半截。我的脑袋上冷汗直冒,这要是射在我的身上,就直接废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楚已经冲上去和老头招呼上了。
江楚不废话,直接从背后将剑拔了出来,老爷子一看败露了,直接从床边抽出一把通体乌黑的菜刀迎了上去,也是力道十足。我心说这老爷子身体不错嘛!只是不明白这刚刚还挺和谐的气氛怎么就突然干起来了。
江楚毕竟是个孩子,看上去力道并不怎么霸道,但是老爷子却丝毫伤不到他,但是这老爷子却不同了,看得出刀刀都是下了杀手的,只是江楚的身体太灵活,而且两个人打斗的场面怎么都感觉像是武打片。在我看来江楚还是略站上风的,那老头的体力怎么都不如江楚。
我躲在墙角看着他们打得难分难解,忽然我感觉这老头的刀法很诡异,至少我还没有见过像他那样使刀的,他给我的感觉就是生劈,但刀法很灵活。
就在我看着老头的刀法入迷的时候,两个人竟然都双双向着反方向落下在地上,“小家伙,身手不错,但是,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老头的脑袋上忽然浮现出一层绿色,开始我以为是幻觉,我仔细地观察着老者的一举一动,忽然,老头的手里射出一道绿光,速度极快,只是这道绿光不是冲向江楚,而是冲向我的。
忽然江楚大叫一声,“白大哥。”同时他跳起来向着我这里撞来,我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江楚顶飞,但是那道绿光却结结实实打在了江楚的身上,顿时江楚便撞到了石墙上。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江楚的身边,将他扶坐起来,急着问道,“你怎么样了。”
江楚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这时我才看到他的胸口插着一根五厘米长绿色的针,这根针上还在往下滴着绿色的液体,而且江楚胸口插着针的地方皮肉已经开始泛绿,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白大哥,”江楚说,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不断地用手挠着胸口,脚在地上来回地蹬,“我难受。”
“怎么办,江楚,这是什么?”我急切地对江楚问道。看样子这根针上的东西有问题,可能就是某种毒液。
“白大哥,你他妈再藏拙,我就死这了。”江楚不甘地捶着胸,已经是在声嘶力竭地吼了。
看起来江楚是真的要完事了,我叹了口气,将江楚平放在地上,这时江楚身上的绿色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处,不及时救,可能真的完蛋了,怎么说他还有相当长的人生没有走。既然被他拆穿,掩盖就没意思了。江楚的眼神中满是不甘,眼珠子也不再转动,整个人也不再折腾。
我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心轻轻一划,一股鲜红的血液流进了江楚的嘴里,顿时江楚身上的绿色不再蔓延,而且他身上原本有绿色的地方已经在恢复正常的颜色。
“不”老头声嘶力竭地大吼着向我冲来,看来这老头也是损人不利己,为了杀江楚,或者说杀我甚至不惜用了邪恶的蛊毒。
老头立刻将手里的菜刀向我掷来,菜刀在空中飞旋。
我将手里的匕首一挥打向菜刀,一点火星出现在刀匕接触的地方,两件凶器当啷落地。
我站起来对老头说道,“江楚昏过去了,你可以说了。”
其实我老早就看出了这个老人对江楚心怀不轨,如果老者说的江楚是卸岭门人成立的话,那么老爷子的身份只可能是两种,或者是卸岭门人,或者是那个杀手组织。
卸岭门人向来以隐蔽自处,即使是他们的妻子儿女也不会知道他的卸岭门人身份,但老头却知道江楚是卸岭门的人,从他刚刚对江楚刀刀下杀手来看,这老爷子不是卸岭门的人,他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个杀手组织的人。
老头如柴禾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进入此墓者,死。”
说完老头的身体便诡异地融化成了一滩绿水,淌在地上。我惊讶地嘴巴张了很长时间。
我冲着那滩绿水大骂一声,“傻B。”
这下我想起了些东西的事实,也无法再掩盖,不管这是不是机缘巧合,江楚一定看出了些眉目。否则他不会说那番话。
其实就在刚刚我昏迷的时候,我像是又回到了平洲,白子轩还是一头披发,穿着白色整齐的休闲装,黑色的小高跟鞋,脸上挂着可亲的笑容。“小玉。”白子轩笑着叫了一声。我差点没忍住哭出来,就是这个声音,原汁原味的,没有其他的版本,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一直在教育江楚要做个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
白子轩抱了抱我的脑袋,“别回忆这里,应该去到你应该到的世界。”
我在她的头上敲了两下,白子轩抹了下我的额头,笑着问道,“怎么了,小玉,有什么困难了吗?”
我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姐姐,有人说你死了。”
“傻弟弟呀,别听别人胡说,很多人都知道你失忆了,故意要借我害你,但是姐姐确实无法和你在那个世界相遇,有一天你找到了那个世界的秘密,我们姐弟就能团聚,记住,好好地活着。”白子轩说道,笑容里却有一些凄楚,我一时还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说着白子轩拉了拉我的手,然后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也是那时我才醒过来,醒来之后我发现我的手背上有块区域变成了紫红色,而且我忽然感觉脑袋里多了很多的信息,包括我三年以前的记忆,不过也仅仅是我工作之后的信息,大概是我十八九那时候之前的记忆,我的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真的相信,在我的身上确实有秘密,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告诉江楚,不久之后便发生了刚刚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这个世界即使再多奇妙的事情,都由不得我不信了。
这时江楚还在昏迷中,脸色红润,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一时还把握不准这老头是什么邪门歪道的来历,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正常人谁呆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我将江楚抱起来,想要放他到床上。忽然发现这小家伙的身体软的跟女生一样,如果不是我见过他身手的厉害,我还真的不相信他是个男人,江楚长得挺秀气,语气也挺柔和,身高倒是不怎么高。
我把江楚放到床上,给他盖上了我的衣服,然后自己在屋内折腾起来。
尽管这个老头是要害我或者说害我们,但看上去他对我的身世也有些了解,至少我们之前是有一定的交集的,不过我的脑海中还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我首先将那个褐色的盒子拿在手里,左右端详了起来。这个盒子倒是挺重,应该不是盒子本身的重量,盒子的四个角上都有封锁。单纯从外观看,这是八宝重函无疑。这八宝重函,只能用钥匙开,如果没有的钥匙的话,砸开也是可能的,但不能保证里边的东西完好。这个八宝重函是很名贵的东西,甚至连它的钥匙孔都有一个专有名词,“玄道中关。”当然里边的东西也都是世间珍品。
这时江楚咳嗽了两声。我立刻转身看去,只见江楚正眯着眼睛看我。
我蹲在床边对江楚问道,“你怎么样了,要紧吗?”
江楚摇了摇头,有些虚弱地说道,“白大哥,我以为我死了。”
我笑着在他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行了,别扯淡,你现在什么感觉。”
“身子虚,那个老不死的呢?”江楚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些问道,看得出他睁眼睛的过程有些吃力。
“不知道,自己变成一滩绿水了。”我微笑着说道。
江楚挣扎着坐起来,看着桌子上的八宝重函,“白大哥,不好意思。”下边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没啥不好意思的,迟早你要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我的事情。”我说。
江楚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我已经起身向着八宝重函走了过去,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我坐在桌子边上,这时才有闲暇去回忆那丢失已久的记忆,感觉好遥远!
、第十七章关外七手(一)
那是大约七年前的时候,我刚刚十八岁成年,也就像江楚这么大,不过比江楚的身高高出不少。
我失忆之前的东西几乎忘了大半,但是这次我想起了太多我本不认为的东西。
我的记忆中,我没有上过大学,之前白子轩或许只是在哄我,但是我确实有过上班的记录,而我上班的地方,貌似叫做“0090古今研究所”,当时我们一起上班的人有很多,但这些人也都千奇百怪,说话很少,几乎都是典型的工作狂。那时我的工作可以认为是苦力,就是采集一些“标本”,这些标本包括地下的骨石,以及一些古文物,有时也会和国家的考古队合作,我负责淘土下地进行采集,当然进行解析分析的时候,一般都用不到我,但是当我采集到的东西到我手上的时候,不用仪器检测我便已经对那东西了解地七七八八。
说起来那时我的工作待遇还真的不错,我的工资是年薪达到了将近四十多万,所以我也有了一处安静的住所,就在北方的保定市里。那时我的地位在研究所还算很不错,因为在当时有一个很滑稽的说法,就是在下土和考古之类的行业中有个排名,这个排名是从民国时期就有的,叫做“关外七手”,当其中一个人下世的时候,就会有新的人被加进去,剩下的人排名提前,就是盗墓界根据个人的身手和成就等等之类的东西对关外一些知名的盗墓好手起的一种誉称,虽然我并不时盗墓界的人,但是名声和工作的性质和那些盗墓者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我也很有幸地被地下的盗墓者称为“天眼”,因为当时认为我的眼力和辨别能力被认可,关外七手中,我便是排名第五的“天眼”。
这个排名在七年前是这样的。
第一,丈二和尚,这个人我没有见过,据说他在早几年的时候是个头陀,身手了得,经法和少林的功夫学了一个精透,盗墓界传闻丈二和尚因为参透世事而还俗遁入红尘,进入了盗墓界,声势很大,他最高的成就便是据说他曾经进入了始皇帝陵墓,从里边盗出一尊有一丈二高的头陀像,他的名称便是由此而来,但这个人几乎像是神话中的人一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曾经我也思考过这个丈二和尚为什么不好好在他的空门禅悟佛法而在此遁入红尘,现在我也算能解释个差不多,佛的最高境界便是佛在红尘,佛的真谛不在寺庙,大千世界,万载红尘才是佛的所在,一粒沙,一树叶,一滴水,一个星球乃至一个想法皆是佛,一切事物之本相皆可为佛。我也是在刚刚才明白的,这三年中看了不少的杂志,所谓的杂志就是几乎什么书籍都要看看,也了解世界不少的东西,这一切也都是白子轩逼的,当时她说如果不学习,便将我关在店里不准回家,也是那时我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这个世界有两位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爱因斯坦,这两位伟大的屋里前辈在对物理学的研究到了一个自己认为顶点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是无法用实实在在的物理学解释的,甚至无法用哲学进行解释,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都是谁制定的,为什么物体的万有引力会和物体的大小有关,光速之后会发生什么,会不会使物质发生质的变异,自然对人的限制到底有多少,如果有一天将人的思维清空,人类又会怎样认识这个世界,想不通之后,二位便信了神。所以丈二和尚的处境我倒是明白了点点,所谓入尘便是出尘,出尘便是入尘。无论在身手威望还是思想境界他应该都有资格稳坐这个盗墓界的第一席。对于这个人我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关外起手第二,九纹龙,这个名号和史进没有任何的关系,人都说这个人的身上纹着九条龙,这九条龙可不是五爪金龙那个,而是龙生九子的九子,囚牛,睚眦,貔貅,蒲牢,赑屃,嘲风,螭吻,饕餮,椒图。对于龙的描述,古书记载是“性好淫”,龙生九子,各不成龙,可能就是龙看到某个野兽眉清目秀的,当地临行,生下个龙子也是嘛样的都有。这个九纹龙也是好像受到了龙生九子的影响,据说性格相当的古怪,一会儿一个样,九纹龙倒是没有丈二和尚那么神话,但是名声在盗墓界可不小,一般人盗墓都要拉上一票人,这个九纹龙从来都是单打独斗,据说还是年少时候的他,一不小心跑进了一个古墓,之后人们一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有的人都以为他可能被人贩子卖了,或者扒了器官害了。一个月之后他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他身上的龙纹也是那次之后才有的,之后他像是一轮盗墓界的旭日腾升,也一路飙升到第二位,至于他失踪和他之后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除了他,没有人知道,但是没有人去议论这个九纹龙的地位,在关外七手中,这个九纹龙算是最神秘的。
关外七手第三位,冯书生,这个人我还真的见过,大约也是七年前的时候,我和姐姐白子轩在保定市里的岛外酒店喝酒,这次酒会有很多的名人,也是三教九流的,有作家,有漫画家,也有企业家,那时我还奇怪姐姐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一大票人,不过我是姐姐稍带过去玩的,那些人只当我是个小孩子,还逗我玩,后来姐姐告诉我,说这些人正在商量一个大秘密,至于什么大秘密,姐姐不说,我从那些人的交流中也没有听明白。不过酒会还没有结束就发生了斗殴事件,当时保定市有个黑老大好像叫什么王八蛋的,我也奇怪这黑老大也够牲口的,起这么个外号,山鸡也比这个好听一万倍。姐姐告诉我说这个王八蛋和他们酒会中的一个企业家有些矛盾,所以这次来闹事,可能会见血,当时百十号妖魔鬼怪的人将酒会围上了,白子轩将我护在身后,那个王八蛋说只带一个人走,其他人不要碍事,之后不多废话,他身后那些身上纹着各种小王八蛋的人都冲上去将那个企业家的保镖撂下了,本来大多数人都以为没有办法,这事就算完了,这企业家的命也算由那个王八蛋了,我捅了捅白子轩的后来,问用不用我出手,应该能摆平的,姐姐说,不用,这里边有出头的人,果然不等我动作,已经有一个文质彬彬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走到了众人的中间,他个子也不是很高,眉宇间却有些不容察觉的煞气,他笑呵呵地对那个王八蛋说,王八兄呀,卖我冯某一个面子,别搅了大家的酒兴,这个王八蛋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挥了下手,意思是,任你怎么着,哥自微微笑,几个打手亮出钢管砍刀就冲着这个姓冯的中年人招呼了上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那些冲上去的人已经在地上被打成了罗汉山,一个压着一个人,这个王八蛋一个遇上了高手,便道歉闪身,这个姓冯的中年人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没有阻拦王八蛋们的逃窜,后来姐姐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关外起手中的冯书生,这家伙出身于,读了不少的圣贤书,后来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下地去了,我当时还纳闷,这太平盛世的年头也不知道是人们和盗墓有缘还是有仇,研究佛经和圣贤书的人都去干这行了。这个冯书生以阴狠毒辣而名镇盗墓界,说起来我感觉这个冯书生还是很喜欢社交的,经常出现在一些公共场所。我姐姐曾经问我,要是我和这个冯书生动起手谁更厉害,我只是笑着说不知道,这些文化人可怕的很,倒不是说我没文化,只是我的文化仅仅限于能认识几个洋码,几个汉字而已,要是和这些高知识分子高手动手,我也不清楚我俩谁更厉害。不过据说这个冯书生的人缘还是相当的不错的。
第四位,白手摸玉,这是关外七手中唯一的女性,对于这个人的了解,我是完全从白子轩那里得知的,白子轩当时是在一个国家的部门里工作,我也不知道她在工作什么,每当我问她的时候,她都说,普通的小职员而已。她给我讲的最多的就是这个白手摸玉。一般说来女人的体质和阴阳属性是相当的不适合盗墓这种行当的,但是这个白手摸玉可不同,她不但去盗墓,还创造了一个神话,就是女人没有男人也可以混的很精彩。据说白手摸玉是内蒙锡林浩特人氏,从小跟着祖父母生活在土河上游。她的祖父母在她的小时候就一直教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点像萨满教的东西,在她快成年的时候,她的祖父老死了,她的祖母悲痛至极跟着去见了她的祖父,白手摸玉痛苦一场之后,便走出了大山穷水,为了能更快地活得生活资料所必须的钱,她决定倒斗,但是她的体质属阴,不适合盗墓这个行当。她想起之前祖父母给她的一本古书中的法术,可以通过一些和男人接触的手段,增加自己的阳气,于是。。。。。。,不过她还是相当的成功,这种法术据说失传上千年,白手摸玉自从试验这种法术之后,惊奇地发现自己不再变老,所以直到现在她已经足足四十岁,但是看上去和二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由于她吸食阳气的缘故,变得有些阳刚之气,这表现在她的身上,便是冷傲,高贵,不可抗拒。我姐姐我,以我的身份,和这个人打上交道不是不可能,这白手摸玉有时会自己下地,有时候会联合其他的盗墓团,有时候也会跟着考古队淘土,通过这些淘来的货,这白手摸玉积攒了相当大的财富,在承德市自己盖了一处非常豪华的别墅。白子轩说以我的身份很不小的可能会和这个白手摸玉碰上,这老女人的魅惑之术相当厉害,凡是和她有接触的男人几乎都死的很惨,身上几乎就剩下了皮包骨头,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地下的活遇到一个戴着绣有白玫瑰白手套的二十多岁的姑娘,八九成就是她。我当时听的时候吓得对白子轩都不怎么敢撒娇。据说这个女人只幸愿意为她死的男人,姐姐说她的魅惑之术足以让一个男人疯狂到信誓旦旦地为她而死。说起来她还是个有些准则的人。据说她震惊盗墓界的一件事便是在东海的一个海墓摸出了一块春秋时期的“春香玉”,名贵地不得了,世界上目前发现的最大的一块春香玉只有三克,而她摸到的那块玉足足有四两,这种玉不同于其他的玉的地方在于只有海中能产出来,而她摸到的那块春香玉据说还有些特殊之处,至于哪里特殊,白子轩也很认真地告诉我,不知道。而白手摸玉的成名之战便是她的第一次下地,白手摸玉的名字也是因此而起。、第十八章关外七手(二)
第五,说起来很搞笑,当时我也很吃惊地能入围这个排行,在我排名之前,包括之后的人,在江湖的名头可大了去了,这些人不光是在盗墓界赫赫有名,就是在其他的圈子里也是风生水起的任人物,而我,好像突出一点的就是独到的见识和丰富的地下知识,所以我的外号也被称为“天眼”。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我学会的我也记不起来,即使现在我的脑海中也仅仅只有十八岁之后的记忆。我只记得在我工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排名,也就是说,在我的记忆中十八岁之后是一个大的断层。白子轩说研究所也是因为我的名号而带有拉拢性质的分配,毕竟被盗墓界成为关外七手的人大都有自己的事业,一般不会跟着别人混日子,我本来也是打算自己做点生意之类的,偶尔有什么行动插插手而已,而且我也算不上是盗墓界的人。白子轩告诉我就留在那个研究所,那里研究的东西丝毫不比任何一个地下事物和科学实验室差。尽管我不怎么喜欢那个地方,但还是留在了那里。直到三年前的事情发生。说起身手,我应该和那个冯书生差不了不少,但是论阴狠,我还不及他。而最值得我自豪的是,在关外七手中,我是最年轻的一个。
第六,二月春风,就是昆哥说的那位好手,现在想起来有些感叹,二月春风是地地道道的逍遥人,早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他的名号就已经响彻关外和江南,人都说他总是骑着一匹枣红马,偶尔出现在沙漠,也会出现在某个山区,甚至他会出现在沙漠。这个人是关外七手中,我唯一知道名字的人,他叫王阿凤,据说早些年二月春风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发现了一个沙斗,沙斗就是埋在沙漠,也会随着流沙移动的斗,当时发现这个斗的时候,二月春风可是惊了一大跳,他惊奇地发现这个斗竟然比战国时期的斗更加早,甚至能够追溯到原始社会时期,按理说那个时期由于科技和人们意识形态的原因,是不可能形成太大的墓葬,更不可能有什么巧夺天工的东西,而且这个墓还是在沙海中移动的,二月春风立刻意识到,自己发达的机会就在这个沙海之中了,于是他骑着那批枣红马在茫茫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跟踪那个墓葬整整一个星期,最终那个沙斗停在了一处绿洲,二月春风当机立断,在流沙中游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那座墓葬的地宫,顺便提一下,一般的南方土夫子或者北方的盗墓高手,进入墓里都是打斜洞,或者侧洞,直上直下的也有,比如夏商周时期的墓葬由于封顶韧而疏松,上下打洞法更容易进墓,这二月春风的打洞方法几乎是自成一派,他的判断能力准的要命,只要在地上摸土探沙甚至根据周围的植被建筑就能判断出地宫的位置深浅甚至地宫的构造都能知道个差不多。所以他有个习惯,进墓直接抄地宫,很有点包抄的意思,事实证明,这种方法会大大地减少被机关算计的危险。
这二月春风的这次盗墓据说引动了西北方向的军方出面对此墓进行所谓的“保护”。当然,二月春风最终还是突破重重围剿,将那个沙斗中最值钱的发丘印拿到手。一般地说盗墓者们盗墓大多为了钱财,这二月春风可不一样,他竟然将那个所谓的“发丘印”送到了博物馆,得到了政府的高度赞扬,但是他好像对世俗名利看得不是很重,之后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六年前,他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那一年好像发生的事情挺多,那时正逢国家奥运会之际,在西藏的雅鲁藏布大峡谷中发现了一座水下铜墓,整个墓都是一块铜疙瘩,墓是事先造好的,然后直接沉到水中,而且这铜墓密封措施做得相当好,有关部门暗中拍了不少好手下去,连这座墓的一块铜锈都没有啃下来就灰溜溜地回去了,后来也不知道谁的关系找到了这个二月春风,二月春风下水直接找到铜墓的铜门,并顺利地启动了墓门,一时整个铜墓都被灌了水,这可能是二月春风一生唯一的败笔,他从

能是二月春风一生唯一的败笔,他从不破坏文物,但这次他却使整个铜墓遭到了灭顶之灾,一时打大峡谷的水里全是各种古玩,很多云南和越南的人没事就去河边捞点东西,发了一大批人,二月春风也自责自己的冒险,他知道那个铜墓中真正值钱的东西还没有面世,出来的只是在铜墓覆层中的东西,而且有关部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们依旧进入不了铜墓的内层,于是他们再次请二月春风出来帮他们进入内墓,但二月春风在打开铜墓之后便大病了一场,不能动弹,随时都有下世的可能,他对那些邀请他再次下地的人警告说千万不要进入里边,那里有足以毁灭整个人类的东西。自那之后,二月春风再也没有出现过,但那个铜墓依旧没有人能进去,直到今天。说起来,这个二月春风层一度是我的偶像,当然这不是因为他的身手,而是一段千古佳话的爱情。
据说二月春风年轻的时候颇有些游侠的风格,八十年代的时候北方还是相当落后,在大同和张家口的交界处,盛产煤矿,那个年头,不少无法养活家人的男人们,都在那里的小煤窑挖些煤来养家糊口,而有些人家煤窑男丁,女子也会下去。当时在阳高有一户人家,老夫老妻晚年得女,自然心疼,但在这姑娘还不到二十岁的时候,父母老死病死,孤苦伶仃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小姑娘便打算进煤窑挖煤讨些生活钱,据说这姑娘长的还不错,煤老板一眼看上,贼心上脑,喜欢上了小姑娘,便想让小姑娘做个情人,享受享受,小姑娘自然不肯,那煤老板五大三似的,小姑娘不乐意,就打算去别的煤窑看看,能不能找些生活。这煤老板也是贼心不死,不让小姑娘走,并以不从的话将她摆弄之后弃尸煤坑,小姑娘也不知道这煤老板的厉害,死活就是不从,并在一个大雨交加的晚上从那个煤老板的别墅逃了出去,煤老板发现之后动用很多人逮这小姑娘,在小姑娘逃到二月镇的时候,彻底没了力气,大哭一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追她的人离她越来越近。
那个时候二月春风还是个青年,他走遍千山万水,觉得,在大同这个地方应该有个大墓,据说炎帝当年的部落中心就在张家口和大同的交界处,而且大同古称云州,战略位置险要,应该会有些镇城的宝贝,于是他骑上那匹枣红马向着大同行去。正好遇上了那个逃跑的姑娘。当时二月春风看到一个狼狈的姑娘倒在大街上,一群人围着看,而一些面目不善的人也正在向着人群靠拢,二月春风下马走过去将小姑娘抱起问清缘由之后,便打定救下这个姑娘。这时那些追捕的人也到了,便向二月春风要人。二月春风也是艺高人胆大,面对几十号恶霸丝毫不慌张,说这个姑娘是他的小媳妇,谁也不能动。那些人也是仗着人多,便丝毫不讲理,二话不说动手起来。二月春风几十个路数下来,那些恶霸倒了一地。最后那个煤老板出面说,为了证明她是二月春风的小媳妇,要他“剪红天”来证明。
“剪红天”是娶媳妇的一种仪式,一般家庭没有人这么做,都是些有钱人,而且新郎要有一定的身手。结婚当天,新郎要找一张九十九米的红布绑在街道两旁,然后夫妻二人不管用什么方法要从半空中将红布剪开,象征美好的姻缘。当时二月春风可能是胆大过头了,便答应了下来。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答应的,他身手好,煤老板也留不住他,再说,别管是不是人家的媳妇关你煤老板啥事。所以二月春风答应下来的唯一原因便是,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姑娘。
二月春风也是偶然经过那里,身上不可能带太多的钱,买红布是个问题。于是他在小镇上当街进行募集,并写下字据,十日后定还,一些有钱的人便借了钱给他。
“剪红天”当日,四方村庄的人将这个小镇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仪式开始,二月春风对打扮得很干净的那个姑娘问道,“你怕不怕?”小姑娘眨巴了几下眼睛,“恩人救命之恩,如再生之化,还有什么好怕的。”二月春风深情一笑,“我说,嫁给我,走一生,你怕不怕。”
姑娘在刻钟的考虑之后,点了点头。
礼炮震响,二月春风抱起那个姑娘在腾空而起,之后化掌为刀一路将九十九米的红布劈斩而去,只见两个人在空中腾飞而下,一整块红布刺啦啦地在二月春风经过之后变成了两半,当时的欢呼声极大。而二月春风落地之后,煤老板彻底死心,不再刁难,难能可贵的是,还赠了一双玉斗表示对二月春风的钦佩。但是二月春风的右手却是在那个时候被布差点将骨头划出来,所以在他的右手上有一道很深的疤口。据说那天有一栋楼还被压塌,而他二月春风的名号也是那个时候叫开的。二月春风似剪刀,他是那个姑娘的春风,也是剪出了那个婚姻造化的剪刀。、第十九章绿水复活
第七,这个人可是不陌生了,对于我来说至少是。断青山,断青山,就是江楚的爷爷江老爷子,他是关外七手之中资历最老,也是最低调的,很少人听说他的名字,但是在盗墓界的名头可是大大的响,在我失忆之前我和这个老人没有过任何的交集,至少没有过任何的交往,但是他的故事可是耳熟能详。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在山西那地方天旱地地皮裂地一块是一块,但就是这个断青山在的那个地方人们活得那叫一个滋润,这其中的原因不说也知道,山西那地方墓葬很多,古代不少的小王国都是在那里发展起来的,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太行山是是山西的自然屏障,古代战争中,这里很少能被人侵犯,而且在山西有很古老的军事重镇太原和大同,就是放在现代,太原和张家口也是北京军区的防御中心,可见其位置的险要已经不仅仅是完全依靠那里的自然地貌了。
像李唐王室就是从太原起家的,而且到了后来的五代十国时期,这里曾经是北汉的根据地,宋朝将天下灭了一个大半,最后就剩下了北汉还活着,这其中还有一个评书演义流传至今的人物,就是杨继业,大名鼎鼎的杨家将老令公是也,他就是北汉的将军,说起来杨家将真正的出名不是因为抗辽,而是为北汉抗宋,他的名气就是那个时候打出来的。宋太宗打下太原之后不仅屠城,还放了火,最后打了一个回笼棍,又防水淹了一茬,可见恨之入骨。
在山西这个地方,墓群林立也不足为奇了。当时江老爷子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身手不错也沉默寡言,口碑好的不得了,他刚刚开始盗墓也就是为了生计,大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这江老爷子好像盗墓上瘾了,也就不满足身边的几个墓,他觉得在山西一定还有许多的大墓没有被人碰过,那时国家刚刚安定下来,百废待兴,国家的触手还没有完全伸到盗墓界,那个时候也有一些考古的组织,但是这些组织的本身成分也都是盗墓贼,这些盗墓贼也大多是那种见钱眼开类型的,他们都是一些土淘子,像二月春风那种有修养的盗墓贼就是现代人们丰衣足食也找不出来几个的。断青山当时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国家的触手刚刚碰到考古界和盗墓界。断青山当时的也算是小有名气,国家曾经想过拉拢他,但是拉拢未果,原因很简单,早在国家有意思之前,江老爷子已经被江家的远亲收买到江家的家族产业中了,说起来这个江家本身也是个盗墓家族,所以江老爷子能有一身下地的本领可能也是承蒙了不少照顾。
但是这江老爷子像是在躲什么似的,几乎从来不在世人前露脸,但是他的能量可不小,和政府扛着干也是出了名的,有关部门也抓了他好几次,明面上找不到人,到了墓里这老爷子就跟鱼进了水似的,更是一抓一个抓瞎。久而久之,有关部门也就懒得管他了,一个贪点小钱的小贼而已。盗墓界有句老话,大盗盗国,中盗窃侯,小盗贪财。所以国家也就没下力气去拿他。晚年的江老爷子据说已经不再参与这种活动,找了一个地方定居了起来。
据说这老爷子有门绝活,也是盗墓界几乎所有盗墓贼都想学会的本领—缩骨。
这缩骨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这要从小学起,一般在小孩子的时候,骨头还在发育期,这些人就开始练这些本领,其过程相当艰苦,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练活了,这缩骨也就练成了,据说会这一门功夫的人,和章鱼差不多,只要是脑袋能过去的地方,身子肯定没问题。
开始我觉得这江楚身手不错,但是当我想起一些事情的时候,便觉得太正常了。
这些是我记忆中关外七手的信息。
其实我心里最想不明白的不是这些,而是白子轩后来去了哪里?仿佛三年前我的失忆造成的不光是我的身世以及记忆之谜,这件事的背后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涌动。
我的记忆中白子轩的信息也只是到了我的失忆之前,之后也没有了白子轩的信息。要是三年我在平洲的生活算是白子轩的 信息的话,明显衔接不上。而且我有些感觉,我失忆之前在研究所做的不过也是一些小事情,真正的大秘密,我还没有见到。
我在桌子前琢磨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还是什么都没有琢磨出来,不过猜测还是有几个的。
这时江楚已经醒了过来,对我说道,“白大哥,我睡了多久。”
我转过身笑了笑,“没多久,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多休息一会儿,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江楚伸了伸腰,跳下地变得有些调皮得说道,“白大哥,我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感慨,这个世界我们接触不到的层面还是太多。”
江楚刚刚一脸的兴奋顿时消散了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又变成了那个有些害羞腼腆的小家伙。
我很明白现在还不能和江楚说很多的事情,我曾经是关外七手中的天眼这个秘密我还是有必要对江楚隐瞒的,因为,我忽然对昆家和江家的神秘研究有了兴趣。
江楚将桌子上的八宝重函端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白大哥,这个东西我见过,之前我爷爷的手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他的包袱里应该有些值钱的好东西,虽然这八宝重函名贵,但对于断青山这样的人来说有个这玩意也不稀奇。
“喜欢吗?”我笑着对江楚问道。
江楚点了点头。
“送你了。”我笑着说。
江楚倒是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神色,以他的眼里看出这是个宝贝不难,看来他的身上应该有一个这样的东西。
“我们看看里边的东西吧。”江楚有些期待地说道。
我说,“钥匙就在墙里插着,想打开自己去弄吧,我没那力气。”
江楚笑着转身向那根管子插进的那面墙跑了过去,不过我在他转身的瞬间发现了他眼神里鄙视的神色,好像再说,“你就装吧。”
这小子,看来是看出了些东西,管他呢,能混多久算多久。
江楚笑着拿着那根管子跑了过来伸到我的面前,“你来吧,白大哥,这本来是你的东西。”
《阴阳灯》